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現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
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
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這位……”
即使當場不引發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會在后續的副本發展過程中,因此受到影響。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祂這樣說道。“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是主播做了什么嗎?”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他快頂不住了。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啊——!!!”
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秦非在一條條廊道間飛馳,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變化著,陣陣森冷的風拂過臉側,像是來自厲鬼的愛撫。
“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
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他喃喃自語。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只要不掉san掉到和副本融為一體,就算蕭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也還是有機會通關副本的。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
作者感言
打又打不過,逃也沒地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