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
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黑暗來臨了。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
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
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這太不現實了。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草!
E區已經不安全了。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
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
0號囚徒也是這樣。“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
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
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是秦非的聲音。
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秦非:“……”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
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作者感言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