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一如上次那樣，他被彈出了蘭姆的身體。

“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

“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那就是義莊。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

程松停住腳步，回頭。“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

這真的不是系統出故障了嗎？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

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實在嚇死人了！

……就，很奇怪。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蕭霄一愣。報廢得徹徹底底。

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在，一條可信的規則都沒有遇到。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神父：“……”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

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地震？“為防尸變，煉制活尸需以八人為數，聚而為之，不可多，不可少，否則是為大兇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

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那里寫著：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

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E區已經不安全了。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

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