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
咔嚓。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接連敲響了十二下。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秦非:“……”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
“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
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
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圣嬰院來防守則第六條。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
作者感言
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