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
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地關懷道。“這腰,這腿,這皮膚……”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兩分鐘過去了。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唰!”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
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
這可不行,孫守義連連搖頭,已經開始思索要怎么勸一勸眼前這個姑娘才好——戀愛濾鏡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絕對要不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吃過虧。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
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吱——”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
鬼火被迫單獨行動。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
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既然如此。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
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右邊僵尸聚集全身力量,猛地向前!村長:“?”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不過還好,現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
作者感言
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