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兒子這樣說,對面兩個NPC再次一愣。……或許是離開雪地后無法適應,它滾圓鼓脹的身體正在不斷滲出淺棕色的液體,滴落在瓶身底部,匯聚成小小一灘。
秦非干脆利落地上手拍拍他的臉:“嗨?”
還不如在這里繼續等會兒,等到確定那貓咪真的不會出來,再走也不遲。從蕭霄開始爬管道到他轉身,整個過程最多只消耗了30秒,而秦非就是在這短短的30秒內消失不見的。
說起來, 這個R級副本對待玩家還真是不錯,完全秉持了“不作不死”的運行邏輯, 副本里沒什么會主動傷人的boss不說,就連指引NPC也是難得的好脾氣。秦非輕輕舒出一口氣:“我們在游戲房里的時候,怕是一直都被這艘船上的‘人類’盯著呢。”
在厚重的積雪中,要想跑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這里站了不過幾分鐘,他已經快要凍僵了,指關節傳來鈍痛,手指幾乎難以彎曲。
聞人黎明的打算和秦非一樣。
假如造成這一切的不是秦非,而是其他什么人,谷梁捫心自問,他絕不可能對對方心無芥蒂。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經驗,秦非之后復刻起來也很容易。
秦非沒有握住他的手,語氣平靜地詢問:“為什么來找我們?”
小姑娘一邊推著小車一邊跳腳。眾人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秦非的面孔,試圖在上面尋找出一點點值得信賴的痕跡。
一眼看見,便會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門背后必定是個安全游戲。
但當升到更高級別后,性別和身材的作用反而顯著地淡化了。“快進廁所。”
聞人的太陽穴一跳一跳。嘖。
黎明小隊的玩家陸陸續續落地了,其他人則還在緩慢向下爬,谷梁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那塊凸起旁邊。“一個鬼臉?”秦非謹記規則,如果屋外有“人”進來,要裝作沒有看到。
秦非打量了門幾眼,收回視線,沒說話。“謝謝菩薩救我金幣,今天起我就是小秦的忠實粉絲!!”那之前呢?
除此以外,還有另一封新郵件。孔思明很成功地被秦非繞了進去,仔細同他講了起來:“他貼出來的照片是他叔叔拍的,帖主這個叔叔不是陀倫當地人,而是一個地質學工作者,在1973年夏季,他來到陀倫附近進行雪山群的勘測工作。”領頭的獵豹這回連手電筒都不敢打開了,誰也不知道藍衣NPC什么時候會爬到通風管上來查看。
只要能夠拖延時間,系統就能再想別的方法毀掉銅鏡。
要知道,在中心城中,高階玩家鳳毛麟角,像蝴蝶彌羊那樣一年左右就從新人爬到A級玩家之列的,都已經是天縱英才了。
而將彩球捧在手中的那一刻,絕對是玩家的心理防線最疏松的一瞬。“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
玩家無法抵抗副本的限制,看樣子,他們唯有盡快找到營地這一條生路。假如真如兩個NPC所說,王家的門和門牌號的來由只是王明明一時手欠,那毫無疑問,這就是一條廢線索。
數不清的副眼赤蛾環繞在他身邊,他像是被一陣由灰色翅膀構成的旋風包裹著,而他就站在旋風眼中間。
成百上千的鬼怪被擋在門外。兩米多的高差,林業的屁股差點沒摔成八瓣。隔著厚厚的頭套,他也不用怕把人扇壞了,手勁十足。
這一次,鬼火再也不必擔心為什么規則中提到的那些鬼沒有出現。“難道是那個家伙又跑出來了?”這才在沖動之下做出了蠢事。
鬼火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跟不上林業的思路了,這就是高中生的腦速嗎?系統總不至于只給白方陣營分配了10個初始玩家吧, 那樣的話對抗賽還怎么打?
這分明是一句警告。事發突然,玩家們完全沒有時間去調整什么隊形,蕭霄是第六個爬上去的,當他上到天花板上的時候, NPC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深坑邊傳來烏蒙壓低的喊聲,他似乎還不太習慣在水中說話,話語間帶著嘰里咕嚕冒泡泡的聲音。
“我……我,好想上廁所,有沒有人和我一起去啊?”
秦非半瞇著眼,橘色的光暈透過帳篷布落在他的身上,在他比雪地還要蒼白的臉上浸染上了一抹暖色。
他拿起聽筒,嘟嘟忙音從中傳了出來。正在下潛的玩家絕大部分身上都帶著傷,傷口還在滲著血。“老婆開掛了呀。”
兩秒。秦非連連點頭。“我的萬人迷老婆果然有魅力,空手套彩球了屬于是。”
江同跌跌撞撞地沿著小路逃跑。安全區并不是真正無敵的,只能防止外面的鬼怪,卻無法抵御內部“亡靈”。
捆綁在腰際的繩索松脫開來,聞人黎明絲毫未能覺察。
作者感言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