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蕭霄率先開口道。
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兩個家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
“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秦、秦……”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
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
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
沒用,一點用也沒有。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玩家們:“……”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秦非的心跳得飛快。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
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嗷!!”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
孫守義:“……”
“蘭姆……”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喜怒無常。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蝴蝶是蝴蝶公會的會長,那個公會的人不多,但戰斗力全都非常強悍。”
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
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
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徐陽舒自然同意。
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
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作者感言
“對不起啊哥,是我太脆弱,給大家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