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出什么事了?
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秦非到底在哪里啊!!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
整個大廳熱鬧非凡。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
“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
“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鬼火&三途:“……”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躲在簾子里的神父:“……”“呼、呼——”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
“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后果可想而知。
“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不要和他們說話。”沒有人回應秦非。
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
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現在是什么情況?”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
作者感言
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