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得遠著呢。“他們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倆了。”
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
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這預感就要成真了。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林業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3號玩家。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嗒、嗒。那可怎么辦才好……“誒誒誒??”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話音戛然而止。【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換陣營。】
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系統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崔冉對薛驚奇說話時的語氣非常客氣。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嗌,好惡心。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艸!”
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
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
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作者感言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