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
他是會巫術嗎?!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白癡就白癡吧。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
“沒什么用,和你一樣。”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是嗎?
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可以采用口口的方式口口】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面板懸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上面寫著兩排小字。
“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
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而鬼女就那樣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身后,時不時抽個冷子上前攻擊一波。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他們都還活著。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作者感言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