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
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
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
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第二種嘛……“唔。”秦非明白了。
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恰好秦非就有。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這掛鉤著他們內部NPC的額外績效, 假如每月成功邀請高玩或有潛力的新人深度參與主城建設,就能得到工資獎勵。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低級共享血瓶:范圍性一次性補充5%生命值(最大波及人數:3)】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
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作者感言
并沒有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