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苔蘚。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
“兒子,快來。”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
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
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但,十分荒唐的。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
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
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乖戾。
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
秦非愈加篤定。秦非驟然明白過來。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蕭霄:“……”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
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蕭霄:“……”
“主播對‘聊了聊’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
三途皺起眉頭。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
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
“啊!!!!”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
這幾頁筆記中,幾乎將所有圣嬰的里人格和弱點全部解析得一清二楚。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
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作者感言
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