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地是空虛混沌……”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
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他時常和他們聊天。
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
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好奇怪。
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其他人點點頭。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宋天恍然大悟。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這次說什么也得是bug吧!”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什么……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算了這不重要。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
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
作者感言
【系統評價:絕世神偷!沒有你偷不到的東西,盡情展示吧,世界就是你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