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高階靈體嘆了口氣。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能相信他嗎?
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
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鬼火。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蕭霄:“????”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反正結局都是死掉。”
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
他們能沉得住氣。“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不要聽。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熬一熬,就過去了!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
所以。“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
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
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
秦非:“……”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秦非輕輕嘶了一聲。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然而賭博有風險,副本世界瞬息萬變,無論多么尖端的玩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關每一場直播。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
作者感言
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