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沒有，什么都沒有。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接著！”

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天賦技能的具體內容作為玩家的隱私之一，受到系統保護，觀眾們并不能直接看見。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

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靠，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

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你也可以不死。”

蕭霄：“……嗨？”“之前我們已經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的。”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

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祝各位玩家游戲愉快！】是那把刀！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

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

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

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

“這……”凌娜目瞪口呆。當然不是林守英。算了算了算了。

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