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
“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蕭霄驀地睜大眼。
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
“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
“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但很快他就發現,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
“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腳步聲近了,又近了。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那把刀有問題!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他實在有很多疑問。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快回來,快回來!”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場面不要太辣眼。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
則一切水到渠成。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作者感言
就像一鍋即將燒開的沸水, 咕嘟咕嘟冒著滾燙灼人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