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秦非:……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跑!”被耍了。
秦非叮囑道。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
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什么東西啊淦!!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
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秦非道:“當然是我。”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啊——啊啊啊!!”
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秦非沒有片刻的遲疑,他拉了蕭霄一把,然后拔腿飛快向自由活動區右側,那個存放著鑰匙的黑盒子沖了過去!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播報聲響個不停。
秦非皺起眉頭。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
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玩家們:一頭霧水。
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作者感言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