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
秦非:“嗯。”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
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
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
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
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
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
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
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唔……有點不爽。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
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但蕭霄沒聽明白。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
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就是礙于規則所困。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
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砰!”
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
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
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
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不如先按兵不動,自行探索。
作者感言
“你去。”刀疤咬著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