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
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三途:“?”
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這也太難了。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
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物品不能疊加。“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涼。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幾人被嚇了一跳。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
玩家:“……”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
……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
作者感言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