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說出“創世之船”四個字以后,蝴蝶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羞惱。右邊僵尸只聽秦非一個人的話,別人說話它就裝聾作啞。
一個班的小孩被老師一把火燒死,幼兒園竟然沒被憤怒的家長掀翻,反而在裝潢一新之后,半點不受影響地佇立在原地。
烏蒙被罵,就很不服氣,但隊里其他人也滿臉嫌棄地看著他,他只好委屈巴巴地向應或請教:“到底怎么回事?”“招惹誰不好,去招惹蝴蝶呀,嘖嘖嘖。”
玩家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血液泵流至四肢百骸。這個內容非常簡單的鬼故事,曾經是網絡上紅極一時的都市怪談。老虎卻仿佛被這一巴掌拍醒了似的。
但規則里說了,遇到危險時,不僅需要躲到床下,還要不停地數數。少年摸摸鼻尖,顯得有些羞赧:“今天下午我還是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其熱鬧程度,不亞于現實世界中世界杯進行時的酒吧街。
雪洞盡頭有森森的陰風刮來, 玩家們佩戴的頭燈忽然開始閃爍, 十余秒過后,頭燈接二連三全都熄滅了。那種渾身不對勁的樣子,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異常。有個人影從后面的樹叢里沖了出來。
側耳細聽,頭頂的確傳來陣陣沉重的悶響,像是有人正在走動。反正逃跑也沒有意義,早死或者多活10分鐘,對他來說有什么區別呢?
腳步聲,或是人的叫喊聲。下一瞬間,傀儡驚詫地發現,他面前那顆雪白的氣球頭上,歪歪扭扭向上彎起的嘴唇線條忽地向下撇了一下。
夜色越發深沉。這些痕跡太連貫了。
孔思明看起來一副精神脆弱的樣子,為了避免刺激到他,秦非沒有提起周莉的名字。
現在他們被困在了這里,前進無門,后退也無路。虛空之中的呼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密集。
和幼兒園里抓到的鬼并不是一個路數。烏蒙以為自己眼花了。
“砰!”彌羊既然是A級玩家,在副本中就處于食物鏈頂層,低階玩家眼中九死一生的危機場景,對高玩來說,或許只是鋪滿海洋球的游樂場罷了。誰能想到!
的確,上午分床時,有一個玩家沒能找到自己的床位,最后還是從角落拉了一張折疊床出來。
視野之中僅存的微弱光線被隔絕在外,狹窄的房間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這屋子看著也不怎么危險啊,跟間休息室似的。”“漂亮!”
再下面是正文。
右邊僵尸伸著兩只爪子,費勁地揪著尸體秦非的肩胛,托舉著他,向冰湖邊走來。
“女孩驚恐萬分,極力掙扎,男友卻告訴了她一件更加恐怖的事:他們在山登第一天遭遇山難,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還活著,他拼命從山崖下爬回營地尋找女孩,看見的卻是隊友死而復生的一幕……”“怎么了?”秦非的目光微閃,心中有了猜測。
刁明嗤笑一聲:“什么畫上去的,這一看就是有東西爬過去的痕跡,應該是——”來自崖壁兩面的夾擊,瞬間只剩下了一面,玩家們得到喘息空間,終于成功前進了一小段距離。
“所以,現在要……怎么辦?”
“這是我斥巨資買的全渠道皮膚。”氣球人嗡聲嗡氣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帳篷后傳來彌羊的喊聲。還真是。秦非觀察著他的表情,在最恰當的時機錦上添花:“其實我也很害怕,畢竟我也去了密林里。”
效果著實斐然。杰克喊出了彌羊的名字。秦非不準備弄鑰匙,獾也沒感覺多意外,高階玩家在副本中從來都是花樣百出,她胡亂點了下頭,開始拉寫字臺下的抽屜,繼續尋找線索。
秦非看著聞人黎明臉上惴惴不安的神情,總覺得他好像是把岑叁鴉當成了一個神棍,或者拜佛的時候的那個簽桶。“主播還挺敏銳的誒,說真的,要不是你們提醒,我完全看不出雕像有在變。”“活動中心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彌羊皺起眉頭。
“等著看吧你,回頭你就知道小爺我的厲害了。”
他們開始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球體成白色,質感像是海綿又像是塑膠,在燈光下輕微地反著光。
兩人加快速度,在漆黑一片的樓道里飛奔。定好位置后,玩家們各自開工。
呂心就覺得自己耳邊有一道似有若無的呼吸聲,正在持續不斷地響起。
作者感言
鬼火喃喃道:“社區里剛剛發生過這么大的事,可我們上午找那些居民打聽的時候,他們也沒和我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