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
“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
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
還是說,整個村子都正在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變化著?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
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
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
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
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秦非:“?”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今早玩家們對于“早餐”這一環節都十分警惕,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導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
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假如我偏偏不做呢?”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外面?
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
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
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作者感言
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