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
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老人緩緩抬起頭來。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砰”的一聲!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
程松也就罷了。“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
如果這個教堂中所有人員的信息全部都在這里。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五個、十個、二十個……“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兩個女生嚇了一跳,但她們完全沒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問題。【紅發陣營:白方陣營=3:1】
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挑起一個新的話題。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真的笑不出來。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秦非靜靜看了華奇偉所在的方向一眼,隨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
他雖然站在0號囚徒對面,心里想的卻完全和0號沒關系。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
五個、十個、二十個……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作者感言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