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著斧頭,斧背滑過地面,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響聲。
腳下踩踏的地毯似乎過于柔軟了,半層鞋底都深陷了進去,左腳與右腳傳來不同的觸感。秦非&林業&鬼火:“……”秦非可以確信,經此一遭,烏蒙和應或直播間中的不少觀眾都已經毅然決然投向了他的懷抱。
落在臉上的光柱越來越近, 也越來越刺眼,余阿婆眼前被晃得白慘慘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他不動聲色地觀望著身周,其他五個玩家渾然未覺。
秦非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丁立,仿佛列舉清單一般念著他身上著裝的名字。雪山副本本身就已經夠煩人了。鬼火真的很抓狂,一邊跑一邊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杰克拼盡全力握拳,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祂沒有直視身前的青年,下垂的眼睫壓住湛藍色的眸。只隱約聽見彌羊最開始的時候大喊了聲“寶貝”。
黎明小隊的幾個人在那里像是踢皮球一樣,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都不肯上前來。思忖片刻,聞人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秦非第一個反應過來。
四周漆黑一片, 唯有頭頂閃爍的白熾燈時明時滅, 透過昏暗的光線,隱約可見周圍的環境。三途當時整個人都傻了。
等到天一亮,他們立刻馬不停蹄地下山!
故事里沒有任何復雜的背景,兩人的變態也沒什么令人感慨的誘因。狂風呼嘯席卷,清晨的陽光逐漸被陰云所取代,光線黯淡下來,最后天色幾乎與太陽落山時的黃昏所差無幾,只勉強能夠看見一點路面。“陣營之心。”秦非道。
林業從后面探上半個腦袋來問:“他們是玩家還是NPC?”好殘暴啊僵尸王同志!!不出意外,彌羊和蕭霄、林業應該都在這個船艙里。
那只手搭載聞人的肩膀上。
不過他倒是還不算太過分,罵的不是刁明,而是他們家隊長。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
青年穿著一件純白的襯衣,即使軟塌塌地陷在沙發里,依舊難掩他清俊絕倫的風姿。一頓晚飯,前后加起來不過半個小時,尸化進度便直逼25%。可污染源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只是手腕。“過了16歲,我就是大人了。”不只是秦非, 彌羊他們也都覺察到了刁明的異狀。
在吊橋效應和救命之恩的雙重作用下,NPC頭頂的進度條突飛猛進,呲溜一下竄到了30%!鸚鵡圈中一共只有兩人,他昨夜還和那玩家說了好半晌話,今天一早起來,卻見那人瞪著兩只眼睛,死在了距離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
“確實,等級歧視也別太嚴重吧,能升到D級的人,智商還是正常的好不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天接巡邏任務的人,應該是他身后另外那幾個家伙吧??其實也沒什么值得記的,全是雞毛蒜皮的邊角料,和副本信息半毛錢關系也沒有。林業一臉懵逼,鬼火和三途的表情也沒好看到哪里去。
他看不出站在眼前的是什么等級的玩家,只覺得對方云淡風輕的樣子非常大佬。
“什么?垃圾站也遭賊了嗎?這可怎么辦才好啊婆婆,你趕緊進去看看吧。”
這是可能發生的事嗎?作為一個普通NPC,每當他聽到玩家討論任何超出他認知范疇的內容時, 都會被系統強行抹平意識, 而不會產生諸如“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么了”之類的哲學疑惑。她說話的聲音很輕,語氣中卻充滿了憤怒:“哈德賽家族這樣做,是會遭報應的,我們全都會遭報應的……”
烏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開始向秦非討主意了。“昨晚休息鈴聲響起后,我們應該都受到了副本buff的影響,睡得特別沉。”秦非沉吟道。但相框沒掉下來。
只有小秦心大到不像話,一副躺平擺爛的咸魚樣。
從抽屜中,秦非找到一本黑底燙金封皮的“垃圾站運營筆記”。秦非:!!!
很快便找到了向上的樓梯。烏蒙不明就里。丁立驚了一下,邁步想要上前,被彌羊伸手攔住。
可憐的楚江河手里拿著餿掉的罐頭,直播間里本就不多的觀眾還瞬間流失了近一半。“蘭。”岑叁鴉掀起眼皮,純白如雪的睫毛壓住了眼底流動的金色光華。隨著時間推移,峽谷中的灰白絲線越來越多,粘稠細密地布滿各個角落,將雪山峽谷弄得宛若盤絲洞。
打開門的瞬間,外面走廊中洶涌層疊的躁動聲忽然靜了下來。
可是井字棋……這不是實在忍不住了嗎!秦非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片海域原本維系著的微妙平衡,海水開始不斷翻卷、波動。
管道壁原本就光滑,沒有可以抓握的受力點,一搖晃,六人瞬間在管道中砰砰撞了個來回,直撞得頭暈眼花。直到回到帳篷營地,秦非依舊意猶未盡。
作者感言
彌羊道:“這座木屋在地圖上是整座雪山的起始點,我們從木屋出發,一路登頂再下山,最后沿著山腳繞回這里,就能把地圖上的五個標記點全部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