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

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

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E級世界直播大廳中。

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7月1日。

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

“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

“嗯？”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

……“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

……“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

那可怎么辦才好……

是真的沒有臉。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

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