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jiān)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廂房外,義莊院落內(nèi)。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且圣子只能從24名圣嬰中選擇。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jīng)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
撒旦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向秦非猛地沖了過來!“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qū)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zhì)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
“里面有聲音。”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xù)向前跑。談永頭腦發(fā)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zhàn)。等到副本結束、進入結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里面有東西?
“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
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nèi)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這些都是禁忌。”
短發(fā)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jīng)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怎么少了一個人?”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fā)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竟然是互相沖突的。正是秦非想要的。
而系統(tǒng)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但,作為一名擁有執(zhí)業(yè)執(zhí)照的正規(guī)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yè)素養(yǎng)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可,他也并沒有辦法。
NPC生氣了。“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
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醫(y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jīng)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shù)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zhàn)局的觀眾少。林業(yè)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又是一個老熟人。她臭著一張臉,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
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
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nèi)二人出去排隊。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
“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他和三途現(xiàn)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作者感言
秦非卻仿佛對這剪刀石頭布十分感興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