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
秦非點頭。可……
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現在的在線直播人數是69,504人,歷史累計進出直播間人數是81,397人。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
沒有人想落后。這個0號囚徒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
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見其他人在休息區內大肆破壞,幾人看上去十分不解。【那些填空題是什么意思?】林業疑惑地寫道。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他肯定要死在這了!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咚——”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場面不要太辣眼。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就還……挺仁慈?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
這樣一想的話……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假如是副本的話……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混了三年,五年。
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作者感言
像是一條瀕死掙扎的魚,正在案板上,瘋狂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