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也不是完全排斥他。
秦非:“嗯。”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
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
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又一下。
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
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
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大家爭相沖向那扇門。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
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義莊管理守則】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
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
作者感言
他幾乎聽見了自己肋骨開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