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游戲規則沒有這么復雜。
但程松提前看了提示,反而被線索給誤導,認為徐家祖宅是一條無效信息。——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
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
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
蕭霄:“?”神父一愣。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
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
蕭霄:“????”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
實在是亂套了!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那可怎么辦才好……
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臥了個大槽……”
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
“老婆!!!”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作者感言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