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修女目光一變。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蕭霄:“?”
因為san值下降會給人帶來諸如頭暈目眩、眼前發黑之類的生理反應,這是極其直觀的。“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
“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3分鐘。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
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秦非揚眉。“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容非常吸引人。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
“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他就要死了!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請等一下。”秦非愈加篤定。
點單、備餐、收錢。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那扇木質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
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
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蕭霄閉上了嘴。
“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破畫面!
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作者感言
身后的追兵越來越少,直到玩家們拐過拐角,鉆進幼兒園后方的樹叢里時,才終于徹底甩脫了那些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