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什么情況?
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咔噠一聲。“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今天才只是他們離開上一個副本的第四天啊!!
“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不買就別擋路。
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
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這東西,真的是“神像”?
宋天有些害怕了。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
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如此一來,本年內針對尸王的封印加固就完成了。
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啪嗒。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
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作者感言
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