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越來越近了。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

“號怎么賣？”“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

他說謊了嗎？沒有。

“哦哦哦哦！”

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是高階觀眾！”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

“難道說……”

“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刷啦！”

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

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秦非但笑不語。

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許久。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

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所以。”“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

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

“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

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

“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