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和彌羊這會兒來到娛樂中心,還要歸功于半小時前,兩人同時收到的展示賽黑金邀請函。
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在這一連串像家養小狗一樣的舉措,內心會是何種感受?
右邊僵尸歪了歪腦袋,青色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隱約像是思考的表情,兩只干枯褶皺的眼球在眼眶中轉了轉。其中包括:可先前在游戲區里她就已經打探過了,藍衣工作人員在輪船上,屬于地位最低的工具人類型, 連自主思想都很少。
這當然是秦非瞎掰的。
——秦非在一開始就和其他玩家分散開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早在近半個小時之前,絕大部分玩家就已完成任務成功退場,整個任務耗時不超過10分鐘。“……等一下。”秦非忽然將他的話打斷。“我都感覺他被人奪舍了。”
全渠道。彌羊一愣。蝴蝶站在活動中心門口, 黑色長袍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如同深潭般森冷沉寂的眼底暗藏著一抹陰鷙。
彌羊正在閉目養神,聽見聲音后驀地睜開眼:“有人過來了!”鬼嗎?光幕那頭的觀眾都驚了。
意思就是只有這一件東西了唄。
可是事實上,副本才剛開始,他們對游戲區的了解太過淺薄了。“他的狀態看起來不怎么好。”既然他買東西不是亂買的,那除了這幾樣刷門用的道具以外,其他那些東西又是想做什么呢?
這一點,在眼前這支三人小隊中體現得淋漓盡致。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
“走。”
鬼火看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
“你的游戲玩得怎么樣?”豬人的語氣和善,望向秦非的眼神充滿了欣賞。一股濃郁的霉腐氣息撲面而來直沖天靈蓋。
非常非常標準。難道今晚注定是個平安夜嗎。
“主播還挺敏銳的誒,說真的,要不是你們提醒,我完全看不出雕像有在變。”沒有光線,卻依舊能夠看清祂的樣子,幽暗不見天日的海底峽谷未能磨滅祂精致的五官,與醒目深刻的面容。
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輪廓,但那雙清透杏眼中蘊含的溫潤之色卻不減分毫。秦非用筷子卷起碗里的面條,他吃飯的姿態非常優雅,連醬汁都沒有蹭到嘴唇上:這名玩家并不在旅客團隊里,林業此前從未見過。
“我靠,這房間里全是紅外激光射線,碰一下就會缺胳膊斷腿。”秦非十分沒有心理壓力地將一口黑鍋栽到了遠在另一棟樓內的蝴蝶頭上。——可惜,某些玩家手里沒有這些線索,只能被誤導, 在錯誤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但,比起曾經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無疑已經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一只手伸到楚江河面前,抽走了他懷里的罐頭。正如游戲規則中所說的那樣,這是由一個大型“隱藏任務”所延伸而出的許多小型任務。
“一看你就沒有好好看之前的直播,中場進來的吧,還是前面走神了?”開玩笑,他連手指頭都沒有碰杰克一根好嗎。她并不是沒有努力,可是秦非實在油鹽不進,她就沒見過這么難說話的人!
擺渡車一共有20多輛,但A級玩家數量本來就少,剛好結束游戲的A級玩家就更少了。順著地圖所指,再搭配指南針,要想下山并不困難。
——至于到底去哪里,就不是他這種層次的小嘍啰玩家能夠關心的了。
聽起來有種很玄乎的感覺,但哪怕只能召喚十分鐘,也是穩賺不賠的大好事。“勘測員認為,在每年的7~10月,托羅蒙德雪山和另一座本身并不在陀倫一帶的雪山,會出現為期三個月的空間交錯。”
作為控制流頭部選手,素來擁躉無數。
“你說……”應或猛地一抬頭,他想問秦非話,卻看到對面的人臉色在一瞬間刷白。A級玩家卻進了B級副本。
昨晚在神廟里時,小秦也給了他一些傷藥和補血劑。秦非重新閉上眼。片刻過后,它重新出現在秦非的肩膀上,沖秦非搖著頭。
在這般安靜的夜色中,這音量足夠驚動整個活動中心和周圍幾棟樓亮起燈來。
只要在每次時間限制期滿之前,找一個簡單的游戲房,進去混一下就可以了。門上掛了一把拳頭大小的鎖。
對方表情怪得要命,一張英俊的面孔脹得通紅,黑發委委屈屈地貼在鬢角,眼眶紅紅的,仿佛正在經受某種煎熬,又像是受了什么人欺負似的。一場毫無危險性的游戲,換兩顆彩球。這種感覺讓他們變得軟弱,從而抹消了他們使用一些兇殘手段——比如像秦非這樣一腳把尸體踹飛、或者弄把刀把尸體的臉劃花之類的舉措。
在昏暗的光束和屋外折射而入的雪光中,玩家們終于看清了神廟內部的模樣。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他高舉雙手相互拍擊,發出脆響,以和昨日初見時如出一轍的熱情與興高采烈,指揮著玩家們魚貫走出了圈欄艙。谷梁是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單薄,話不多,兩天時間一直非常老實地跟在丁立和阿惠身后。“這支小隊全員都是攻擊系玩家,因此雖然沒有A級玩家做領隊,但在固定隊中還是小有名氣。”
作者感言
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