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在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生的位置上。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一下,兩下。
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蕭霄:“……”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頭暈。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
“歡迎來到結算空間!!”
“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老婆!!!”
所以,單一的懺悔環節,是滿足不了通關條件的。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除了程松和刀疤。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四,本次旅程中,您將體驗到最傳統的湘西民風民俗,部分民俗風貌含有血腥、暴力、恐怖等內容,若您對此類事件感到不適,請您盡量適應,切勿辱罵、攻擊村民。宋天道:“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感覺像做夢一樣。”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
“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臥槽!!!”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
作者感言
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