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
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
得救了。“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只是……
他有什么問題嗎?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也就是說,在0號囚徒受完刑罰后,鳥嘴醫生是出現過的。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
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容嘛。
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秦非見狀,微微垂眸。總之, 村長愣住了。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鬼女道。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艸!!
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
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啊——!!!”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不能停!
作者感言
因此他即使千般不愿,也只能邁著顫抖的雙腿進入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