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
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秦非心下一沉。
“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
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徐陽舒自然同意。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
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這么敷衍嗎??
秦非收回視線。“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為了防止副本內容泄露,系統在這方面做了相當嚴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容的。
“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
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道: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徐陽舒:“……&……%%%”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
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鬼火:“……???”“難道說……”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
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他們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二者聯系起來。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作者感言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