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停住腳步,回頭。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
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這老色鬼。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會怎么做呢?“砰!”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不知6號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但,總之,他們結盟,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蕭霄不解:“為什么?”……
“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
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弄傷他自己,真的可以引來鳥嘴醫生嗎?
其實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
禮貌,乖巧,友善。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孫守義:“……”
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
但,那又怎么樣呢?“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咚——”
2.本迷宮為獨立空間,內部一次能且僅能容納一人。
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作者感言
“以己度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