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
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他在誤打誤撞之下完成任務,幫紅方陣營拿到了三個積分,等到15天過后,系統結算副本分時,肯定也能因此而多得不少好處。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鬼火被迫單獨行動。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叮鈴鈴,叮鈴鈴。秦非:“……噗。”
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秦非愈加篤定。
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
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秦大佬。”
“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起碼在現階段,導游一定是可信的。
作者感言
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