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
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玩家們不明所以。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三途,鬼火。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
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不要和他們說話。”
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
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算了。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院子里竟然還有人?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
“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
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
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作者感言
剛酸了一秒,彌羊又趕忙將頭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