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秦非收回視線。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怎么回事?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看啊!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醒了。”“什么??”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蕭霄率先開口道。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
“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但……
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你!”刀疤一凜。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19號讓我來問問你。”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作者感言
那雙始終緊閉的眼睛半睜開來,金色瞳孔中露出如有所思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