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

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煉尸方法倒是很簡單，并沒有那種操作難度很高的環節。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

只要他們不離開這兒，san值就會永無止境地下落。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

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砰！”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

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死夠六個。他明白了。“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不如相信自己！——起碼明白了一部分。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但——

“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

——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

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

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3.對抗賽賽程總計15天，在賽程期間，玩家每完成一個陣營任務即可獲得相對應分數，賽程結束時，累計分數更高的陣營獲得勝利。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

喜怒無常。

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