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法下手殺他。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我懂了!!鏡子,是鏡子!”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秦、嘔……秦大佬!!”
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
彌羊那么能吸粉,除了他副本打的6以外,那張十分具有欺騙性的臉蛋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去……去就去吧。“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林業眼角一抽。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完了。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
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村長嘴角一抽。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
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由于掛墜被填滿,而在里世界異化成怪物的1號偷窺狂;“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不愧是大佬!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那就好。
作者感言
“沒必要吧?”青年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