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
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
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
……但這真的可能嗎?
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他成功了!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
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是的,舍己救人。
污染源。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還是會異化?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假如12號不死。
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
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兩聲。
“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
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
三聲輕響。
作者感言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