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
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恰好秦非就有。
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
“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
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不能退后。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時也是向自己叮囑道。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
但,假如不是呢?
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再說。
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玩家們:“……”很討厭這種臟東西。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
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他的確成功鎮壓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將它們取而代之。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只是……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
“我們還會再見。”但也沒好到哪去。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作者感言
彌羊已經任命,從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個防護泡泡,擋在正和老保安通話的秦非身前,老老實實砍起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