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級共享血瓶:范圍性一次性補充5%生命值(最大波及人數:3)】
“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這是個天使吧……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
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
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
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
實在要命!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他是真的。
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噠、噠、噠。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他不聽指令。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
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