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
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
蕭霄一怔。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秦非抬起頭。
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
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之路。“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
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
“你有掉san嗎?”秦非問。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林業認識他。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
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
“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
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
“好呀!好呀!”“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則。】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作者感言
蕭霄和林業好奇心爆炸,盯了那冊子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