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再來、再來一次！”

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

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這里，有東西進來過。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

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

秦非收回視線。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

王明明的媽媽：“挑食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喲。”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

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屋中寂靜一片。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7:30 飲食區用早餐刀疤跟上來了。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趁著0號囚徒還沒有將走廊堵死，他們動作極度迅捷地奔逃向了另一方。“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

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歡迎來到規則世界！】

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詭異，華麗而唯美。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在規則世界里，玩家能夠進入的直播世界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體驗世界、E級世界、D級世界……如此一直到A級，甚至是S、雙S級世界。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

小蕭：“……”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