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假如白方的任務是紅方的對立任務,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他剛才……是怎么了?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
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他們混了一年,兩年。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啪嗒!”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看起來真的很奇怪。”“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哦,他就知道!
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唔,或許有人成功過。”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他又回到了表世界。秦非:???
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砰!”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為小區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
反正不會有好事。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
作者感言
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