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和林業(yè),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huán)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nèi)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任務也很難完成。
這兩個家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什么?!”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過了12點才對。
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秦非嘴里發(fā)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fā)懵的林業(yè)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秦非:“好。”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
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不過就是兩分鐘!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
秦非訝異地抬眸。“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兩聲。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yè)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nèi)。
兩人一言不發(fā),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談永頭腦發(fā)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但那血并不是他的。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
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guī)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他可是一個魔鬼。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他們已經(jīng)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jīng)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fā)顫。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女人高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劃破寂靜的長夜。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xiàn)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qū)頓時沸騰一片。
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鲆晦H的茫然。鬼女點點頭:“對。”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jīng)在現(xiàn)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作者感言
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