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秦非心中微動。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
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秦非:“……”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林業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村長:“……”
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
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躲在簾子里的神父:“……”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
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
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蘭姆一愣。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
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
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
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發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
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程松停住腳步,回頭。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
作者感言
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