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
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
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秦非看見了他頭頂的npc信息條。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
這樣一想的話……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這是自然。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
秦非點了點頭。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
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眾人神情恍惚。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就還……挺仁慈?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第6章 夜游守陰村04所以。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很少有人家會在入戶門上裝門吸,秦非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副本給予玩家的一個提示。“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
“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
作者感言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